文清:《橘洲音乐节》

来源:印象论坛  作者:文清
摘要:这两天在橘子洲头要举行音乐节,是从下午四点到十二点,老早就听思思说过。来了几个摇滚乐队,我知道的只有老狼。对于摇滚,我不通,只是以我的方式去凑个热闹。…

川子给广州一家房地产商写广告歌曲叫《幸福里》,这个楼盘就叫“幸福里”。歌词几乎是口语,什么“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幸福里,四万块一平米。……我要跑出多少米才能住进幸福里,……可惜我买不起。”全场又是鼓掌又是哄笑。有的人用想象写歌,有的人生活写歌。

今夜所有的歌曲,最让我动容的是《过时的丝袜》:

盼着开学了
把写着洋文的袜子送给你
一切都过去啦
我的童年走啦
我都过四十啦
老师,你还好吗?(你在哪呀?)
记忆会过时吗?
我真想在回去呀
美丽的青春呀
怎么就这一次呀。

听过这几句,我眼泪流下来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深深地浸透着我。任凭万人喝彩雀跃鼓掌,我坐在那如雨淋的虾蟆怔怔不动。记忆会过时吗?记忆是淡了暗了的暮霭,希望才是明了亮了的晨光。只在奔忙的缝隙,静默的一刻,旧日阳光突然撒在头顶。回首那人那事,隔着优游的时光。我真想回去呀,美丽的青春,怎么就一次呀。任何时候念叨这几句,都如剥洋葱似的,让我泪流不止。

民族风情十足的“山人”乐队,轻灵中带着些须狡黠和戏谑。不过在这个不愿意摆正脸孔的风潮里,恶搞很容易,正统的东西全值得怀疑,都值得解构。主唱时常摔着飘逸的头发,他的表情一直恨严肃。相形之下,最边上的丑角头裹着白毛巾,散下来露出两条麻花辫。别小瞧了他们,以欢容掩饰悲哀,丑角或许比英雄更知道辛酸。

夜色已深,半张月亮渐渐西斜。江水暗沉沉的,更把这岛屿衬托成一个蜃楼。两岸灯火灿烂,也这里的明耀交相辉映。沉沉的江水,被岸边的灯火照得道道微明。

少长云集,年轻人居多。一个父亲怀抱着熟睡的婴儿,还用棉花塞住婴儿的耳朵。在这震天响中也能酣睡,只有婴儿能做到了。“山人”乐队的滑稽者竟然从台上跳到台下,被痴狂者簇拥、扛起。警察们又把他拖回舞台。我们旁边有个四十上下的女人,坐在轮椅上,穿着睡衣,翘着穿拖鞋的双脚,怀抱一堆零食,双手还举着彩棒挥舞。身后站着的估计是他的丈夫,他把双手搭在椅背上。她估计从病中静养中特地赶来的。

由狂欢的人们可见民众元气之充足。以我们占据的高地,舞台上的表演者看不清真容,只能借助大屏幕。摄影师在演唱空隙不停捕捉观众的表情,大家都是笑容洋溢。不论现实如何纷扰,这个场合都足以忘乎所以。

十一点半过了,人群有些骚动,他们抱怨压轴的“老狼”怎么还不出现。大家都感觉在老狼之前的万晓利唱得太久了。我觉得他惟一唱的好的就是翻唱《西游记》中的插曲,是女儿国国王唱给唐僧的。很优美,很抒情,人们都安静地听。怀旧的人挺多,经典的力量无法抗拒。他终于下台了,人们报以欢送的掌声。场上忙碌半天,老狼迟迟不出现。终于在欢呼声中,他上了台。比以前老多了,他的校园歌曲走红是十几年前了。他一连唱了几首新歌都是又蹦又跳的,旁边一个人说:“还不如唱老歌有号召力。”真是新曲不如旧曲。

人们陆续离场,是怕结束的时候人太多,坐不上观光车返回。我们也抱了这样的想法,在十二点前走了。明明都在期待老狼的出现,待到出现,又觉得无聊。澎湃的激情,像夏末的骤雨一般,轰轰烈烈地来,凄凄凉凉地去。散场的你我还不都一样,重新被打入了现实之中。空空的观光车一辆接着一辆缓缓驶出栅栏,我们上了一辆。已经听不见身后的音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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