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我的那杯茶(一)

来源:最丑女孩 的博客  作者:百合
你是不是我的那杯茶(一)
摘要:王总本人比他的声音年轻。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和脸上硬朗的线条不含糊是东北大汉。王总和他的家乡的气候一样冷,从我进门开始就没见他笑过。他仔细地看过我报上的资料后,直接切入主题问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之后,他说,想看一下样梯。…

笑罢,林晖说:“好了,别光站着看景了,饭还是要吃的。”他的声音很温和。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像个乖巧的小女生。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心里涌动着那种青涩朦胧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心思恍惚,常常被大家的笑声吓了一跳之后,暂时地将思绪收拢,但,很快地,又游离开去。我竭力避免去正视林晖,然而,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他一眼。好几回,我们的眼神在众人的喧闹声里相遇,相遇的那一刻,我的天地,一片寂静。

林晖仿佛很开心,甚至有几分兴奋,催着老板上酒。酒,喝得很豪爽,像个十足地西部男人。眼前大口喝酒大块朵颐的林晖;方才桥上那个告诉我十里秦淮的林晖;之前那个歌声忧郁低回的林晖,像三重影子交叠在我的脑海里,让我迷惑。

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饭,我们起身回酒店,出门的时候,林晖快步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刚才,你又让我想起了在海南时你的样子。”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什么样子?”
  “表面上静若处子,内心里动如脱兔。”说完,他冲我一笑,不等我有所反应,便高声去撵走在前面的同事。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苦心积虑筑起的那道墙开始动摇。
  培训在周五下午结束了。我按原定的计划是培训一结束就返回上海的。但我临时改了主意。很多外地的同事想乘着接下来的周末到周边去玩玩。有几个要去扬州的,还有去杭州的。很快就结帮结派了。扬州我没去过,虽说不是烟花三月,但也还是想去看看这个多次在词人们的句中出现过的地方。我劝说林晖同我们一起去扬州,他有些动心,但是他为难地说他已经定了周六下午四点的机票,就怕来不及。他说他先试试看可不可以改签,如果不行的话,那么只好就近找个地方了。

周六早上六点我们就去餐厅用早餐,一进餐厅我就焦急地找林晖的身影。林晖很遗憾地告诉我们,他的机票不能改签了。因此,他不能同我们去扬州了。他准备和南京的二个同事去近郊的一个野生动物园玩。准备去扬州的几个同事纷纷表示了惋惜,接着便将这事抛开,张罗着最后确定人数,联系车等等的事。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非常失望。扬州,突然在我心里失了颜色。

我心情复杂地吃着早饭,不知该何去何从。理智告诉我,我应该离他远远的。因为,今日一别,从此便是天各一方,明知终是无果,何苦让自己继续沉沦?可是,我却好希望能够抓住这有限地每一分一秒,和他在一起。饭吃完了,我依然没有一个决定。同事过来催我上车,我转过头去,看着林晖,他正无言地看着我,深深地眼眸,如海潮,将我湮没。我果断地转过头,对同事说,我不去了。

我和林晖还有另外两个同事去了野生动物园。对此,我的解释是,我下午要赶回上海,怕时间来不及。而真正的原因,恐怕,也只有我知道了。我不确定,林晖是否知道我改变主意的真正原因,我只看到,当他听到我的决定时,他脸上的表情,除了吃惊,还有一种说不清楚地神情,很复杂,一如我的心绪。

去动物园的路上,我有意和林晖保持着距离。我费尽了心思,终于和他坐在了一辆车上,然而我却突然退却了,我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其实,就这样,看着他在我身边,能够看到他的笑,听着他的声音,就挺好,哪怕他的笑,他的声音,都与我无关。

野生动物园里有一泓泉水,名为珍珠泉,据说,泉水闻人声或掌声即泛水泡,其状如珍珠,故名珍珠泉。我们几个听完介绍后,便使劲地拍着巴掌,渐渐地,泉水里真的开始一颗一颗水泡浮上水面,我们益发有了兴致,掌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水泡也越来越多,我们就这样开心地大声笑着,拍着巴掌,开心地,一如孩子。终于,笑地累了,手也拍地痛了,我们都静下来,看着亦渐渐安静地泉水,水底,有许多硬币。每一个硬币,都是一个心愿。游人匆匆地来到这里,又匆匆地离开,只留下他们的心愿,永远,安静在这泉水之中。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在抛出之前,我也不可免俗地,在心底里冒出一个愿望:让我在今年嫁出去吧。以前,也曾许过愿,希望幸福,希望家人一生健康,然而,该生病的时候,照常生病。而幸福,依然未露端倪,于是,我想,也许,是我的愿望要求过高。谁能一生健康?幸福,是那么遥不可及。因此,我许了一个愿望,一个具体地连时间都有的愿望。培训的时候曾讲过,计划,要有时间性。愿望,也如此。
  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好的弧线,几乎在同时,另一道弧线在我眼前划过,与我的那道交汇在空中,像两道美丽的虹。我吃惊地转过头,看到了,面带微笑地林晖。他说:我也入乡随俗。我很想知道,他许的,是怎样的愿望。

看着硬币带着我沉甸甸地愿望缓缓地沉向水底,我突然有些后悔。在今年嫁出去,这就是我的愿望吗?这样一个近乎卑微地愿望,值得我如此隆重的托付吗?也许,我该再具体些,比如,嫁给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这样的愿望,才是愿望,才是完满。可是,上苍常常让世事不完满,也许,不完满的生活,才是生活。

从野生动物园回到南京已是两点半了,我们都催促林晖快去机场,以免误了机。他一边应着,一边从车后备箱中一一帮我们几个把行李取出来交到我们手上,同事陈静笑着催他,别那么绅士了,快走吧。他最后将行李交到我手上,说了句,电话联系,便一路小跑地离开了。看着他匆忙地背影,我怅然若失。

我也该离开了。

坐在回沪的车上,我发了个短信给林晖,问他有没有误了飞机。很快,他回短信给我:“正在擦汗中,还好,没误机。你在哪里玩呢?”

“我回上海了。”

“好的,我也要登机了。保持联系,你路上小心。”

想到就要回上海了,就要回到以前的轨道里去了,我觉得空虚而萧索。我反复翻看着手机里仅有的几条林晖的短信,同时,觉得自己的行为几近可笑。忽然,我想,我该给王斌打个电话。

在培训的一周里,王斌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也没什么特别后,就是问了问我户口办的怎么样,培训怎么样。什么时候结束之类的。想到这里,我有些自责,这一周,我都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无论白天和晚上,他都很少在我脑海占据一段完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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