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妇人画像》作者:查尔斯·M·萨普拉克
作者简介
查尔斯M萨普拉克出生于西弗吉尼亚的贝克利。他是在许多不同的煤矿和小镇上长大的。他曾获得过心理学学士学位,并在海军服役八年。
最近,他又获得了英语语言硕士学位。他已婚,并有一个五岁的生儿。他喜欢画画、读书、园艺和棒球运动。
同我们的许多新作家一样,他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他的作品已经被卖给了《明日杂志》等许多刊物。不久,读者就会读到他的许多作品。
天蓝色是天空万里无云时的颜色。
桑德拉仰望头顶的蓝天。这些天来,她一直在与沮丧的心情搏斗。眼看就要到三月末了,春天正悄悄降临。今年春天她就要满三十五岁啦。
“你还年轻,”她大声对自己说,“打起精神来,你这个大孩子。”但是每当她看到天空,她就觉得抑郁,她甚至想哭。无论在中国,还是在非洲,无论在英国的王宫还是在越南的孤儿院,人们头顶的都是同一片蓝天。
她看见那些高楼大厦里,只有几扇窗户有灯光。大多数公寓都放下了窗帘。她习惯了在睡觉之前,看着城市醒来。过去的四个月里,她一直在圣心医院值夜班,她在那儿当护士。
对面大楼一扇亮着灯的大窗户引起了她的注意。那窗户正对着她,那是顶楼上的一间画室。一个男人正在一个画架前画画,他的对面,一个女人正坐在一个用黑布罩着的椅子或是凳子之类的东西上。
桑德拉虽不是过份拘谨的人,但也决不是爱偷看下流场面的人。然而她还是被眼前的情景迷住了。那男的在画架和画布之间娴熟地挥舞着画笔,桑德拉足足看了几分钟,才发现那女的全裸着身子。
当晨光直射到那扇窗户时,它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桑德拉再也看不见里面了。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脱衣服,准备睡觉。这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确信没人能从窗子那看见她。从她现在的角度看,窗外除了晴朗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鲜红色是从遍地的红花中提取的颜色。
这个城市大约有十二万六千人,包括那些无家可归者和来往过客,同时还包括那些未透露数字的罪犯。
这个城市的人口时涨时落,生老病死,循环往夏,就像一个庞大的沉睡的野兽在呼吸,像一个动物的生物周期。
说不定哪一天,公寓空了;家被遗弃了,汽车生锈了;房子里堆满了杂物,人却不见了。
一些人的消失会程度不同地引起恐慌,这就要看消失的人与被他们抛下的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了。
这个城市的人喜欢成群地隐居。
就像冬天过去,春天来临一样,很多单身女人消失了,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赭色是很容易和景物协调的颜色。
圣心医院的特护病房具有很多特性。它很像教堂、坟墓、宇宙飞船的船舱、太平间,还有中世纪的监狱。病房只能容纳八个患者。患者之间是用一些不透明的米色挂帘隔开的。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与木本色的地板很协调。
有些患者产生幻觉,不停地与死去的亲友说话,还有一些神志不清的患者,他们的亲友每隔两小时就会来陪伴他们三分钟。然而有些患者无人陪伴。大部分患者身上都带有用来监测,调整,控制甚至刺激他们生理功能的仪器。
桑德拉每天夜里都在这些人中间穿行。她工作兢兢业业,克尽职守。她还时常提醒自己要有同情心,要善于在困境中展望未来。
她有时还不知不觉地流泪。
她认认真真地做病情记录,一丝不苟地做好护理工作。
由于工作需要她还经常触摸死人。
翠绿色有点透明,但是它能经受得住光的长期照射。
那件事之后不久,桑德拉偶然碰到了那个画家。她路过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便进去坐坐。他也正好在里面,坐在一个小隔间里。她不能解释,她是怎么认出他的;反正她认出他了。他长着一双略呈绿色的眼睛。他的头发很稀,颜色不太分明。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本翻开的素描簿。他右手边上凉着一杯淡茶,清晨的阳光照射着茶杯里升起的淡淡的热气。他的手很瘦,手指修长。他用右手慢慢地翻着素描册,手指的动作轻巧而优雅。
“我认识你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