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霸王卸甲
《霸王卸甲》是一首著名的琵琶传统大套武曲。这首曲子取材与《十面埋伏》一样,也是描述垓下之战,同样是采用章回式结构,但立意不同。《十面埋伏》的主角是刘邦,所以乐曲高昂,气势磅礴;而《霸王卸甲》的主角是项羽,所以乐曲沉闷悲壮。
《霸王卸甲》曲谱初见于清代华秋萍1818年编辑的《琵琶谱》。据卫仲乐的传谱,全曲共分十四段:(一)营鼓,(二)升帐,(三)点将,(四)整队,(五)排阵,(六)出阵,(七)接战,(八)垓下酣战,(九)楚歌,(十)别姬,(十一)鼓角甲声,(十二)出围,(十三)追兵,(十四)众军归里。
此曲具有我国传统戏曲及章回小说所常用的按故事情节发展的陈述方式,依次表现了大战前的准备、激烈的战争场面和战争的结局。此曲着重渲染了西楚霸王的英雄悲剧,对这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历史人物表现了更多的同情和赞颂。全曲描绘出一幅古战场的壮阔画卷,让人们身临其境。
乐曲的开始部分,描写了大战前的准备。“营鼓”一开始的鼓声,在琵琶的低音区奏出,鼓声显得低沉悲壮,全曲的悲剧性气氛从一开始就得到了渲染。乐曲对战斗的描写并没有花太多的笔墨,着重通过“楚歌”和“别姬”两段以表现项羽与楚军的心绪。“楚歌”一段,琵琶用长轮奏出绵绵不绝、凄凉悲切的曲调,节奏自由的旋律通过渐强渐弱的力度变化,如诉如泣,令人愁肠欲断。“别姬”的旋律则以短小的句幅相互呼应,急促的音调和用推音奏出的滑音,更深刻地表现了项羽于四面楚歌之中慷慨悲歌,诀别虞姬的凄切心情,相当完整地塑造了一个刚柔并济、坚强勇敢的古代英雄形象。
虞姬随项羽南征北战,对其忠心耿耿,为让项王突围而自杀,死前作《和项王歌》(也有可能是伪托):“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项羽至死未明失败原因,认为是“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故不肯过江东,自杀而亡。
琵琶曲《霸王卸甲》是我国艺术宝库中的一颗灿烂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