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最好的酒菜为客备——杜甫《客至》

客至杜甫舍南舍北皆春水，但①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②今始为君开。盘飧③市远无兼味④，樽酒家贫只旧醅⑤。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

①但：只。

②蓬门：蓬草编织的门。

③飧（sūn）：熟食。

④兼味：指饭菜不丰富。

⑤旧醅（pēi）：没过滤的陈酒。

我的房前屋后涨满了春水，每天只见成群的鸥鸟天天结队飞来。我家的花径因为客人少就没有打扫过，柴门今天为了你的到来才打开。因为离市集远，盘中的菜品种很少，由于家贫，酒杯中也只有旧年的陈酒。如果你愿意和隔壁老翁对饮的话，隔着篱笆喊他过来一起喝干剩余的酒吧。

【恬淡之美】

一年春天，杜甫在成都西郊营造了一所草堂，在那里定居下来，过起了半隐居生活。这首诗就是在草堂期间写杜甫接待客人的欢乐场景。但前两句先写日常生活的孤独，从而与接待客人的欢乐情景形成对比。诗用第一人称，表达质朴流畅，自然亲切，与内容非常协调，形成一种欢快淡雅的情调。我们仿佛看到诗人与客人就餐、频频劝饮的情景，听到作者抱歉酒菜欠丰盛的话语：远离街市买东西真不方便，菜肴很简单，买不起高贵的酒，只好用家酿的陈酒，请随便进用吧！家常话语听来十分亲切，处处体现了一种恬淡之美。

【写作指导】

诗人在写友人来家做客时，用到了侧面描写，达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侧面描写，又叫间接描写，是指在文学写作中，作者通过对周围人物或环境的描绘来表现所要描写的对象，以使其鲜明突出。诗人在诗的前半部分正面描写了欢悦的场面，如果接着正面描写会显然呆板无味，这时，诗人巧妙地以“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作结，把席间的气氛推向更热烈的高潮。这一细节细腻逼真，使诗的结尾别有一番韵味。

【智慧点拨】

杜甫远离世事的喧嚣，来到僻静的地方自盖草堂居住，生活过得恬淡自然。尽管如此，诗人似乎比任何时候都珍惜友情，或许因为住得偏僻，家中一直少有人来。在诗中，因为老朋友的到来，诗人表现得相当惊喜，拿出家中仅有的酒菜尽情款待，席中又是侃侃而谈，痛快淋漓。诗人把坦率和豪爽的一面充分展现了出来，表达了诗人对友情的无比郑重，可以说友情是诗人晚年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也让我们一起见证了友谊的纯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