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米克什讲述它离家出走后的经历
亲爱的孩子们,米克什给大家讲述在外面的所见所闻的那些时刻,可真是再美炒不过了。每天晚上,熟朋友们都坐到史维茨家的门廊上听米克什讲见闻。常来听它讲述的有奶奶,贝比克,巴西克,波贝什,还有和米克什要好的左邻右舍,男孩子和小姑娘们。纳齐切克也不时在他们中间跑跑跳跳的,有时也坐下来听上一会儿。孩子们,他们也来听听米克什讲些什么吧!
米克什离家出走之后,一直走到砖厂那边的大森林边。它停下来歇了一会儿,久久地望着它的故乡梨庄,然后挥了挥小爪子以示告别,直朝森林里走去。它穿过长满树林的山峰,绕过特舍布拉迪村庄,又勇敢地走进了第二座森林,这座黑黝黝的森林一直延伸到米什林农场那儿的另一座山峰。
等它从碾磨村旁的森林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又累又饿。这时候它想起来,由于出走匆忙,忘了带点干粮。
“喏,我这个马大哈,这一下可好啦!”米克什自言自语嘟哝着,“我已饿得像条狼似的了。”它坐到林子边的青苔地上,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这可怜的不知怎么办好。
当它突然发现离它不远的地方有个牧鹅姑娘坐在口埂上看书时,高兴得不得了。
“好极了!”它自言自语说,“我过去和她聊聊天,兴许她能告诉我能在附近村子里的哪一家找到点活儿干。”它立刻起身,走过田野,直朝牧鹅姑娘奔去。
它一路上有意咳嗽了几声,好让姑娘注意到它。等它来到她跟前,恭恭敬敬地向她问了个好。
这时,小姑娘才抬起头来。当她看到这么一只怪猫,她惊讶地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午安!”米克什又道了一次安。它摘下帽子,微微鞠了一躬。“我是梨庄史维茨家的米克什,就住在大森林那边。”
“我是那个碾磨村的玛仁卡。”小姑娘说。她又盯着米克什看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头,严肃地对它说:“你怎么这样走路?你怎么像人一样说话,而不像猫那样叫?”
“喏,我既然学会了说人话,所以就跟你这么说话。”米克什镇定地回答说,“我要是对你喵呜喵呜叫,那又有什么用?你听不懂啊!”
“你可是一只老滑头猫啊!猫是不该说人话的,走你的吧!”小姑娘开始对它厉害起来,“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们上自然课的时候已经学到过猫的特征了,猫是不会说话的。这点我知道得很清楚,我的自然课总是得‘优’,你知道吗?”
“亲爱的姑娘,这我早就知道。”米克什若无其事他说,还挥了一下爪子,“我早就上过学了。”
如今玛仁卡又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米克什,然后问道:“你上哪去?”
“流浪去。”米克什回答说。
“流浪去?”小姑娘感到惊讶了,“你已经学完了?你学会什么专门本事了?”
“什么专门本事也没有。”
“那你干吗要出走呢?”
“因为我把奶奶的壶打碎了。”
“你可真是只狡猾的猫!”小姑娘有点火了,“瞧你干的好事!打碎了壶便离家出走!这样做好吗?如今你们家既没有壶也没有猫了。这一切还可改正嘛!我说,亲爱的米克什,你快转身,往家走!虽然因为打碎了壶你会挨上几扫把,可这你能挺得住,也用不着到世上去流浪了。”
“只有没出息的女孩子才这样干!”米克什回答她说,“可是堂堂的男子汉该去闯世界,挣钱买把新壶回来!”
“你想去挣钱买把新壶?你会干什么呢?”
“我会抓回飞走的金丝雀,”米克什夸上口了,“我曾经帮我们那儿的马杰哈大叔抓回来过一只金丝雀,他还送了我一件上衣呢,就搁在我这个小包袱里。”
“哈哈哈哈……”小姑娘哈哈笑了,“你这一手在这里恐怕连两分钱都挣不来,米克什!这里谁也没养金丝雀,你还得继续去闯世界!”
“难道这里还不叫世界?”米克什不明白地问道。
“哪里!这里还不算世界,你还得走上好几个小时,走到布拉格的那一边才算闯世界。可你如今离梨庄才不过一小时路程啊!过不了多久你们梨庄的人就会知道你在这里,说不定到傍晚的时候姆尼霍维采的宪兵就会到这里来搜查。”
这可把米克什吓了一跳。我的老天爷,要这样可就倒了大霉啦!米克什心里似乎已经能看到,四名宪兵怎样腰间挎着马刀,枪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中间押着它——被捆绑起来的米克什。
米克什不敢再往下想了。
它匆忙和牧鹅姑娘告别,恨不得尽快离家越远越好,可是严厉的小姑娘心地却很善良。她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甜面包,掰了一半给米克什。
“给你!”她说,“去闯你的世界吧!祝福你,快走吧!我到傍晚还得背会课本中的一篇.c.课文《国王约翰,骑士的王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