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六十七回一念之间 救活千万人,十年接力 功到自然成
上回说到爱因斯坦闻听自己建议研制的原子弹在广岛上空爆炸,千万无辜百姓瞬间灰飞湮灭,不觉痛心疾首,大呼科学家要带头设法禁止核武器的使用。从此以后,禁止使用核武器便成了一场世界性的和平运动。
科学是一把锋利的宝剑,人们得到它可以披荆斩棘,去为幸福的生活开辟坦途,也可以同类相残,制造灾难;科学是一把打开自然宝库的万能钥匙,人们用它来取得光、热、电,创造新的文明,但也能用它放出邪恶的火,制造罪孽。在进行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人们还只能用老式的枪炮对射,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便能用飞机轰炸,用潜艇偷袭。全世界死于二次世界大战的人便有5120万人。科学为这场战争造就了最强大的杀人武器,就是那个爱因斯坦后悔不迭的原子弹,但是科学也在这时发现了一件救人免于死亡的法宝——青霉素。
话说1943年春天,正是太平洋战争紧张之时,美国在各处的伤兵源源不断地运回国内,涌进伯利汉城的柏西乃尔陆军医院。这本是一个拥有2500张病床的,世界上少有的大医院,但是现在连走廊士都挤满了伤员。他们大都是枪伤、炸伤或烧伤,缺臂少腿惨不忍睹。院长正在巡视现场,他只能在横躺竖卧的伤员堆中跨行。他看看他们渗出鲜血的绷带,听着大呼小唤的呻吟之声,更是愁肠百结,哭天不应。他知道这些小伙子说是被送来这里抢救,但实则是来排队等死。伤员送来之前,伤口几乎全部感染,病菌吞噬着肌肉,侵入骨骼,侵入血液,病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而医生却束手无策。因为他们能用的最好的消炎药便是磺胺了。但这种药大量杀伤人体的白血球,反倒削弱了病人的抵抗力,加快了病人的死亡。
这天,从波士顿来了一位青年医生,他自称带来一种“神药”,可以让这些伤员起死回生。院长不信,但是这些伤员再也无其他办法可救了,他使选了49名严重骨折的病人来试试看。他们的骨片都已剌出皮肤,伤口严重感染,医生用这种“神药”消除炎症,挖去死肉,缝合伤口,果然再未感染,其中42人竟很快出院。他们又把这种药用于骨髓炎、脑膜炎、血液中毒等,结果受治疗的209人就有206人活了下来,并很快出院。这真是一个奇迹!院长握住青年医生的手高兴地说:“年轻人,您从哪里发现这种‘神药’?”
“不,这种药的发现者是一个英国人,他叫弗莱明。可惜它现在还不能大量生产。我这次带少量样品来,就是希望能引起军方对这种药的重视。”
各位读者,这位青年医生用的“神药”当时叫“盘尼西林”,它是人类发现的第一种抗菌素青霉素。提起它和它的发现者弗莱明(1881-1955),这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亚历山大.弗莱明1881年生于英国的洛克菲尔特。他在医学院毕业后专门要求到圣玛丽医院实习。说来这个原因很可笑,因为圣玛丽医院的水球队水平很高,而弗莱明酷爱这项运动,于是便投奔这里而来。他实习成绩优异,医院要留他任住院部医生,可是这时细菌部正在组建射击队,弗莱明对体育无有不好,射击也是一把好手,于是他又被细菌部主任从住院部挖了过来。谁知他这个从游泳到射击的业余爱好的转变,倒促成了他从医生到细菌研究者的专业的转变。柏西乃尔陆军医院得救的伤员,倒是真应该感谢他那浓厚的射击兴趣呢。
再说弗莱明到细菌部上任不久,就赶上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他立即上了前线。战士们伤口溃烂感染的痛苦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战后他又回到圣玛丽医院细菌部,发誓要解决这个难题。
1928年,他集中力量研究葡萄球菌。这种可恶的东西,在显微镜下是黄色的,像一堆鱼子,让人一看就想呕吐。它就是伤口溃烂、生脓长疮和血液中毒的祸根。研究的办法照例是把这种细菌接种在培养皿上,给它一点培养液,让它生长,观察它的形态和生长规律。这是一件很枯燥又要很细心的工作,从列文虎克、巴斯德开始,便只有极富耐心的人才干得了这种事。
1928年的一天早晨,弗莱明换上工作服,像往常一样推门走进实验室,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一夜间细菌的生长情况。他将那些小碟子似的培养皿一个个取出来,仔细观察,看到有一只培养皿上的黄色葡萄球菌此昨天少了一半。这是实验室里常有的事,细菌被别的菌污染后,培养皿上又会长出别的菌种。这一碟污染过的菌是不能用了,应该倒掉,重新培养。弗莱明站起身来,左手持碟,右手抓过一把镊子,当琅一声刮在皿边上,就要将这些可恶又可怜的葡萄球菌刮入垃圾筒里去。但是,就在这镜子碰着皿边当螂一响之际,弗莱明的手又缩了回来。他转念一想,我何不看看到底是什么讨厌的细菌总是污染我的培养皿,破坏我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