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我等候你
我等候你。
我望著户外的昏黄
如同望著将来,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你怎还不来?希望
在每一秒钟上允许开花。
我守候著你的步履,你的笑语,你的脸,你的柔软的发丝,守候著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钟上
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我要你的火焰似的笑,要你灵活的腰身,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像一座岛,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沈……
喔,我迫切的想望
你的来临,想望
那一朵神奇的优昙
开上时间的顶尖!
你为什么不来,忍心的?
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你这不来于我是致命的一击,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阳春,教坚实如矿里的铁的黑暗,压迫我的思想与呼吸;
打死可怜的希冀的嫩芽,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给
妒与愁苦,生的羞惭
与绝望的惨酷。
这也许是疑,竟许是疑。
我信我确然是疑;
但我不能转拨一支已然定向的舵,万方的风息都不容许我犹豫——
我不能回头,命运驱策著我!
我也知道这多半是走向
毁灭的路;但
为了你,为了你
我什么也都甘愿;
这不仅是我的热情,我的仅有的理性亦如此说。
疑!想磔碎一个生命的纤微
为要感动一个女人的心!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
她的一滴泪,她的一阵心酸
竟许一半声漠然的冷笑;
但我也甘愿,即使
我粉身的消息传到
她的心里如同传给
一块顽石,她把我看作
一只地穴里的鼠,一条虫,我还是甘愿!
疑到了真,是无条件的,上帝他也无法调回一个
疑定了的心如同一个将军
有时调回已上死线的士兵。
枉然,的一切都是枉然,你的不来是不容否认的实在,虽则我心里烧著泼旺的火,饥渴著你的一切,你的发,你的笑,你的手脚;
任何的疑想与祈祷
不能缩短一小寸
你我间的距离!
户外的昏黄已然
凝聚成夜的乌黑,树枝上挂著冰雪,鸟雀们典去了它们的调啾,沈默是这一致穿孝的宇宙。
钟上的针不断的比著
玄妙的手势,像是指点,像是同情,像是嘲讽,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
我自己的心的
活埋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