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骑马出去跑一圈
法国作家福楼拜出生于 1821年,莫泊桑出生于 1850年,两个人的年龄相差将近 30岁。在福楼拜发表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包法利夫人》的时候,莫泊桑才只有 7岁。在福楼拜面前,这位未来的中短篇小说作家还只是开始学步的文学青年,所以莫泊桑拜福楼拜为师长,经常向他请教。
有一次,莫泊桑把自己刚刚写出来的一篇作品拿给福楼拜看。福楼拜详细地读了以后对他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才气。在你带给我的作品里面表明你是有某些聪明的。但是年轻人,请你不要忘记,按照布封的说法,才气就是坚持不懈。你努力地干下去,会有成绩的。”莫泊桑听了点点头。但是莫泊桑的基本功不够,所以过了不久,福楼拜又对他说:
“当你走过一个坐在自己店门前的杂货商的时候,要用眼睛仔细瞧;当你走过一个吸着烟斗的守门人面前的时候,要仔细看看;当你走过一个马车站面前时,要认真观察那里的情形,然后你再给我描绘一下这个杂货店和守门人,描绘出杂货商和守门人的姿态和外貌,描绘出他们生活的整个处境。要用画家的手法传达出他们的全部精神实质,使我不至于把他们和任何别的杂货商人、任何别的守门人混同起来。还请你只用一句话就让我知道,马车站有一匹马和它前前后后五十来匹马是不一样的。”
福楼拜的话是要求莫泊桑写出个性,写出特点和区别来,而要做到这些必须对生活进行仔细的观察。莫泊桑按照老师的办法练习了一阵子,写作的技巧有了一定的提高,他又开始准备写作品了。
有一天,莫泊桑从邻人那里听来了几个故事,觉得很新鲜很生动,于是就打算在这些故事的基础上写出小说来。但是心里又有点拿不准,所以就来请教福楼拜。他向这位长者把故事讲了一遍以后说:“这些内容很丰富,足够写出作品来的。”他望着福楼拜,期待着他的回答。福楼拜望了望这位虔诚的年轻人说:“我看你还是别写这些故事为好,希望你做一做这样的锻炼,骑着马出去跑一圈,一两个钟头之后回来再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记下来。”
莫泊桑听了福楼拜的话,打消了自己去写故事的计划,并按照福楼拜的说法骑着马出去跑一圈,回来写起自己的所见所闻来。他按照这种方法做了一年之久,终于写出了一篇著名的短篇小说《点心》。
莫泊桑后来成了世界上著名的中短篇小说家,福楼拜的指教肯定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骑着马出去跑一圈”,回来再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记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提高写作技巧的方法。出去跑一圈,对生活有了观察,写作也就有了直接的材料,回来再动笔就不是无病呻吟了。跑一圈回来按照所看到的生活来写,是一种实际的锻炼。这比起那种离开生活的胡编乱造,要提高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