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
江庭再次光临芸苑小区时,正看到青烟在楼下买报纸。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外面的事呢。”“哦。”顺手把报卷成一筒,“无聊的时候总有的看。”
两人一起上楼,沉默紧随其后。压抑到了门口,江警官终于问道:“上次给你传了话,你又去陆家了吧?”“是啊。”
“跟她们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青烟掏钥匙的手停顿了下,想起那天周阿姨送她出来时,她道谢后曾问:
“云素在去法院之前,是不是交待您帮她作一件事?”看对方瞠目结舌的敬畏,安抚道,“没关系,您尽管照她说的去作,就当我从来不知道好了。”
回忆闪过,青烟咳了一声,钥匙顺利插进锁孔:“没有。我没说什么。”
江庭轻车熟路地进屋,坐在他已经习惯的位置上,只是这次的茶变成茉莉花的。
“我这次来,主要是请教。陆家一案已经完结了好几天,细节我也都清楚。但那是从凶手的角度,我很想知道,当初你是怎么想到的。”
“怎么说呢?”青烟还是端坐在沙发上,茶水在她面前腾起白汽,“在两个陌生人之间,肾脏配型合适的机率有多大?就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但杨一明和陆文彩因此成婚后,这对正常的父母,却生了个畸形的孩子。这概率也是微乎其微吧?两件几乎不可能赶到一起的事情,却同时发生了!太过偶然,难免让人思考,里面是否存在着必然。
“这之间有个干扰,就是杨一明的父亲。谁看到他,都会认为孙子的残缺来自他的遗传。我当时就已经起疑,特意送他出去,就是想确认他的腿是怎么造成了,但终究没有问。”
“所谓妇人之仁。”江庭点头,感同身受。之门“是。我问不出口,只好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之后打电话给他,了解到他那个样子,是因为患过小儿麻痹。病因是脊髓灰质炎病毒感染,并不遗传。23
“排除了障碍,又回到那个微妙的状态。也许能假设一种情况,变不可能为可能:如果是血亲,肾脏配型的合格率,在25%;而近亲结婚,生下残障儿的机率,接近1%!难道,这两个生活环境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会有血缘关系?。2“陆德那荒唐的情史,让这种结果显得不那么意外。他的第一任妻子,因为不堪忍受婆婆的虐待而自杀。在中国,婆媳斗争持续了5年,一些战术战略早已成了定式。最能打击夫妻关系的谣言是什么?你老婆背地里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这一招,对于长期出门在外的商人尤其适用。丈夫上次回来,是两个月前,而这时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想起婆婆曾以绿云罩顶为理由煽风点火,自然觉得在陆家没有活路了。她面临着选择,彻底软弱下去,还是为了孩子坚强起来。也许她真的去跳河,后来被人救起;或者是诈死出走,带孩子离开这不健康的环境。”
“我相信是后者。”江庭插嘴,“如果在河水里沉浮过,胎儿还健在的话,简直是奇迹了。”
“还有更不对的。要是桥上留下一只鞋,还能说是过程中掉落的,一双鞋怎么看都有些做作。”
“可陆云素的母亲,不也是……”所有“她一定听过前前任的故事,也没有脑力去深究,只把它当成惯例来模仿,作为一种控诉吧。先不说后来人,还是这首开纪录者。她辗转逃到远方,面临着作单身妈妈的命运,但时来运转,她遇到一个善良有担当的好男人。本来应该是女人抢疯了的对象,却因为身带残疾而尚未成家。就像文艺片里演的那样,她嫁给了他,生下了杨一明。可惜幸福了没有两年,就早早死了,留下儿子给一个好爸爸照顾。毕竟,接纳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不是每个男人都作得到的。许多年后,这孩子为了心上人,毅然决然地献出重要器官,可以看出是受了谁的影响。”
“可他不知道,那是他的亲妹妹吗?”“他母亲死前,他还太小,不可能被告知什么。对于这可怜的女人,之前的经历都是不愉快的,自然不愿主动提起。杨老爹体贴,即使想知道也大度地不问。因此,他的身世成了永远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