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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子牙西岐逢吕岳

诗曰:

疫痢瘟癀几遍灾,子牙端是有奇才。匡扶社稷开基域,保护黔黎脱祸胎。劫运方来神鬼哭,兵戈时至士民哀。何年得遂清平日,祥霭氤氲万岁台。

话说周信提剑来城下请战。报入相府:“有一道人请战。”子牙闻知连日未曾会战:“今日竟有道人,此来必竟又是异人。”便问:“谁去走一遭?”有金咤欠身而言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金咤出城,偶见一个道者,生的十分凶恶。怎见得,有诗为证:

发似朱砂脸带绿,獠牙上下金精目。道袍青色势狰狞,足下麻鞋云雾簇。手提宝剑电光生,胸藏妙诀神鬼哭。行瘟使者降西岐,正是东方甲乙木。

话说金咤问曰:“道者何人?”周信答曰:“吾乃九龙岛炼气士周信是也;闻尔等仗昆仑之术,灭吾截教,情殊可恨!今日下山,定然与你等见一高下,以定雌雄。”绰步执剑来取。金咤用剑急架相还。未及数合,周信抽身便走。金咤随即赶来。周信揭开袍服,取出一磬,转身对金咤连敲三四下。金咤把头摇了两摇,实时面如金纸,走回相府声唤,只叫:“头疼杀我!”子牙问其详细,金咤把赶周信事说了一遍,子牙不语。金咤在相府,昼夜叫苦。且说次日,又报进相府:“又有一道人请战。”子牙问左右:“谁去见阵走一遭?”傍有木咤曰:“弟子愿往。”木咤出城,见一道人,挽双抓髻[jì],穿淡黄服,面如满月,三柳长髯。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面如满月眼如珠,淡黄袍服绣花禽。丝绦上下飘瑞彩,腹内玄机海样深。五行道术般般会,洒荳成兵件件精。兑地行瘟号使者,正属西方庚辛金。

话说木咤大喝曰:“你是何人,敢将左道邪术困吾兄长,使他头疼?想就是你了!”李奇曰:“非也。那是吾道兄周信。吾乃吕祖门人李奇是也。”木咤大怒:“都是一班左道邪党!”轻移大步,执剑当空来取李奇。李奇手中剑劈面交还。二人步战之间,剑分上下,要赌雌雄:一个是肉身成圣的木咤,施威仗勇;一个是瘟部内有名的恶煞,展开凶光。往来未及五七回合,李奇便走。木咤随后赶来。二人步行,赶不上一箭之地,李奇取出一旛,拿在手中,对木咤连摇数摇。木咤打了一个寒噤,不去追赶。李奇也全然不理,径进大营去了。且说木咤一会儿面如白纸,浑身上如火燎,心中似油煎,解开袍服,赤身来见子牙,只叫:“不好了!”子牙大惊,急问:“怎的这等回来?”木咤跌倒在地,口喷白沫,身似炭火。子牙命扶往后房。子牙问掠阵官:“木咤如何这样回来?”掠阵官把木咤追赶,摇旛之事说了一遍。子牙不知其故:“此又是左道之术!”心中甚是纳闷。

且说李奇进营,回见吕岳。道人问曰:“今日会何人?”李奇曰:“今日会木咤,弟子用法旛一展,无不响应,因此得胜,回见尊师。”吕岳大悦,心中乐甚,乃作一歌,歌曰:

“不负玄门诀,工夫修炼来。炉中分好歹,火内辨三才。阴阳定左右,符印最奇哉。仙人逢此术,难免杀身灾。”

吕岳作罢歌,郑伦在傍,口称:“老师,二日成功,未见擒人捉将;方才闻老师作歌最奇,甚是欢乐,其中必有妙用,请示其详。”吕岳曰:“你不知吾门人所用之物俱有玄功,只略展动了,他自然绝命,何劳持用刀剑杀他。”郑伦听说,赞叹不已。次日,吕岳令朱天麟:“今日你去走一遭,也是你下山一场。”朱天麟领法旨,提剑至城下,大呼曰:“着西岐能者会吾!”有探事的报入相府。子牙双眉不展,问左右曰:“谁去走一遭?”傍有雷震子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雷震子出城,见一道人生的凶恶。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巾上斜飘百合缨,面加紫枣眼如铃。身穿红服如喷火,足下麻鞋似水晶。丝绦结就阴阳扣,宝剑挥开神鬼惊。行瘟部内居离位,正按南方火丙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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